电视让我们最快捷地了解这瞬息万变的大千世界,同时它也是主持人的舞台。说到舞台,当然就少不了舞美、灯光和化妆。如果没有这些岗位工作人员的辛勤工作,再好的主持人也会黯然失色。走进本期《电视你我他》演播室的嘉宾就是化妆师——徐晶。
孙小梅:您跨入电视这一行的时候,中国电视的化妆应该说在您的面前是一张白纸,可以让您和您的徒弟任意地涂抹,您的第一笔是怎么开始的呢?
徐晶:我的第一笔是一个非常好玩的过程,而且我这第一笔抹得还挺大的,当时和香港TVB在颐和园合作一个综艺晚会,有现在大家熟悉的成方圆、殷秀梅,还有马增慧老师,这就是我当时抹的第一笔。我真的是胆胆颤颤的,因为香港的化妆师和世界接轨比较早,对电视比较了解,我当时拿的还是非常落后的油彩,但是由于我的分寸的把握,她们还是挺满意的,像殷秀梅,她化完妆很高兴地说,我们终于有中国的电视化妆师了。
孙小梅:当时您做的比较欧化的造型很多观众都非常喜欢,可是后来也有一些观众反映说,似乎有点千人一面,在别人告诉您之前,您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徐晶:在刚得到大家承认的那个阶段,我也是一个凡人,我也鼻子朝天过。大家说,徐晶老师,昨天晚上看了一台晚会,有一个特别漂亮的人可能是你化的。我说是我化的,你怎么能看出来?那时候特得意,鼻子朝天。经过了那几年以后,我觉得自己的阅历可能也丰富一些,同时也到世界上走了走、看了看,一下子就把我打蒙了,我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追求艺术的人,并不是一个走在艺术前面的人。于是,对于与这个世界的接轨我觉得我们现在还真的是谈不到,所以再反回去看我那个时候做的造型,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所以我经常是拿那个时候做的造型作为一个反面材料。
孙小梅:最近您出了一本书,叫做《生命的化妆》,我想问一下《生命的化妆》是什么意思?
徐晶: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我刚刚迈过了只注重外在形象的那个阶段,这个瓶颈口就特别难突破,
就是已经有很多年自己跳不出来,然后慢慢我终于感觉到一种个性化的张扬。比如,我在那本书里写到给崔永元做造型,那么一个形象,我一看就傻了,所以当时做完了以后,崔永元变得很帅、很精神,但是他走路的状态有点不自然了。后来他们的制片人告诉我,徐老师,崔永元怎么不会侃了?给了我重重的一锤,我就觉得我可能把崔永元最好的个性给丢失了。给崔永元做设计对我是一个提醒,我不能不看人家的内心状态。所以在做设计的时候,周边的东西我都注意的比较多。
孙小梅:我想问一下,这么多年您是怎样保持快乐的心态的?
徐晶:我也不是刻意地去保持。第一,可能跟一个人的个性有关,我有点假小子的性格;第二,每个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可能在他的事业发展过程中、家庭生活中,都不见得完全很顺利,我觉得调整心态是非常重要的。我就是一个从小地方——重庆,考音乐学院附中来到北京的,然后一步一步的走,犯了很多错误,有很多失败,我觉得有一点点欣慰,就是我不会拍马屁,不会去说什么好话,比较耿直,自己去做。台里的工作压力特别大,特别忙,家里由于母亲年纪大了,我姐姐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很多重担压在我身上,我就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倒霉的事,你倒霉还有人比你更倒霉呢。我已经五十岁了,我称家里是一个老年女生宿舍,我就是那个最年轻的老年女生,总的来说,我们家经常会听到哈哈大笑,我觉得生活对我们来讲是公平的,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满足。
孙小梅:徐老师,我注意到您平常从来不化妆,都是素面朝天的,您认为您的色彩在哪里?
徐晶:我的色彩在心里,在我的眼睛里。
孙小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色彩呢?
徐晶:我特别挑剔色彩,我觉得色彩是我对生活的一种感悟,甚至我把自己说成是一种当托儿的人,当托儿的人都能够干到什么样的份上呢?比如说,我去给台里买化妆品,假如那个柜台上有个女孩子在挑口红,我觉得这个口红真的不适合她,我会马上告诉她。因为电视是一种视觉和听觉的艺术,主持人不必要去穿那种名牌高档服装,有的时候我会带着他们到秀水的摊上去买衣服,那些摊主都认识我了,跟我打招呼。有的时候写点小文章,寄来几百元钱稿费,我的学生就跟我开玩笑说,徐老师,快去拿钱去,秀水的给你回扣了。以前我学声乐,我觉得并不是非常优秀,但是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让我更具有爱心,也更具有责任心,这对我特别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