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和全国政协一次会议召开在即,中央电视台众多栏目厉兵秣马全力报道,《今日说法》栏目就是其中的一个。说起《今日说法》,相信大家一定都认识主持人撒贝宁,今天我们就把这位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帅小伙请到了演播室。
孙小梅:可以说,你是到目前为止来“小梅之约”做客的最年轻的嘉宾,同时你也是中央电视台最年轻的一位“说法者”,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这个毛头小伙子怎么说起法来了?
撒贝宁:我进《今日说法》时才22岁。我还记得 《今日说法》栏目组挑我试镜的时候让我穿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我就急了,国为我在大学期间没有西装,所有的衣服全是运动服,我就七拼八凑的找同学借,你借我一件白衬衣,你借我一条领带,他借我一套西装,你想象一下,这样一套七拼八凑借来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样子?雪白的衬衣,蓝西装,一条鲜红的领带,他们都说我像个傻女婿。就这样来到了《今日说法》,坐在镜头前,他们说你随便说一段话,然后我就傻了,我说随便说一段话?怎么叫随便说?他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哪儿见过这阵势呀?我以为会给个稿子,像播新闻一样念。那没稿子就随便说吧,脑袋上还流着汗。整个那一段几乎就砸了,后来上面(的人)沉默了半天,通过话筒跟我说,你拿身边的报纸随便看一条新闻,用你自己的话说出来。我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我就看了一条跟网络有关的新闻,联系那一段时间发生在北大两个女生之间因发电子邮件而引起的一个官司说了一则新闻,说完以后上面(的人)又沉默了半天,我坐在底下,心里就打鼓,到底好还是不好?给个信呀!他们什么也没说,最后说,你回去等通知吧。过了一个礼拜以后,就通知我来参加工作。
过了有一两年的时间,在一次栏目的聚会上,肖晓林老师说出了当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在底下坐着听他们沉默的时候,他们上面在讨论,肖晓林老师问钱蔚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跟非洲难民似的人?因为那时候是夏天,我们在学校都光着膀子打篮球,在外面晒得跟黑碳似的,来的时候也没化妆,也没吹头发。肖老师说这形象行吗?大家心里都没底。我自己想起来都后怕,如果我是一个节目的负责人,我能把每天中午中央一套播出的一个这么严肃的节目,交给一个22岁的小伙子吗?所以当时我觉得领导们这种魄力也是我非常幸运的一点。
孙小梅:小撒,你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好学生,听说你是被保送进大学的?
撒贝宁:我觉得能够保送北大,甚至本科毕业以后保送研究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学校看中的是我的能力,而不单纯是一个成绩。当时北大去学校招特长生的时候就发现了我,问我会什么?我说,您需要什么?他们说北大艺术特长生有舞蹈,我说舞蹈这个我差点,关节比较硬;有器乐,我说器乐是我唯一遗憾的,因为我妈原来在沈阳音乐学院打扬琴,我爸是文工团的,吹笛子、拉二胡、弹钢琴什么都会,但我什么器乐都不会;还有唱歌,我说唱歌我可以试一下。后来就通过唱歌这样一个特长,再加上我的学习成绩不错,被保送到北大。
孙小梅:能够凭着“唱”被保送北大,唱功一定不错,那今天给我们展示一下吧。
撒贝宁: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适合《今日说法》的主持人唱,而且也特别适合一个做法律的人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给大家唱两句:数英雄,论成败,古今谁能说明白。
孙小梅:我觉得就这一句就能听出小撒的水平来。《今日说法》这个节目每天都有,是不是有很多观众给你写信?
撒贝宁:有。有很多观众是非常内行的观众,对每一个字都看得非常清楚,当时有一个“罪刑法定原则”,这是一个刑法当中很专业的词,可能我们打字幕的时候工作人员疏忽了,把“罪刑法定”的“刑”打成行为的“行”,后来很多观众就写信来说,“罪刑法定”是指你的罪过,和你所受的刑罚应该一致,所以“罪刑法定”的“刑”应该是刑罚的“刑”。就这么一个字,很多观众都来信说,这证明观众看得很仔细,而且经过观众这样的提醒之后,我们也确实觉得在做法律节目的时候千万不能当儿戏,有时候一个字的偏差可能会让人觉得:连你们都是外行,你们说出来的话,我们怎么能相信?所以,一个字给观众造成的信任感是很重要的。
孙小梅:《新闻调查》、《焦点访谈》等栏目经常披露一些案件的内幕,《今日说法》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经常做一些大案、要案?
撒贝宁:因为《今日说法》本身是中央台众多法律节目当中的一个节目,它的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普法。那普法拿什么当教材最好?就是要拿发生在老百姓身边的事作教材,因为这事可能就发生在你身边,也有可能就发生在你身上,所以拿这样的案子作为教材是最能够达到普法的目的。比如说我做了一个节目,一辆公共汽车在街上忽然失控,横冲直撞,撞坏了几辆车,撞死了路边的一个行人,最后撞到一堵墙上停了下来。我们的记者去调查当时车上发生了什么?调查结果让人匪夷所思。车上有一名乘客站在车门旁边,司机说你往后面走走,别挡着我的反光镜,乘客没听,过了两站路司机又说,你往后面走走行不行,站在那儿像个看门的。就这么一句话,我们都没听出来这话里面包含着什么,但是那个乘客觉得受到了侮辱,他觉得司机骂我是看门的,意思就是说你骂我是条狗,这个乘客就非常冲动上去给了司机一拳,当时司机正在开车,站起来就给了乘客一脚,然后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我们的记者在采访司机的时候说,当时你在开车,你怎么就站起来和别人打架呢?司机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忘了正把着方向盘,我手里有几十条人命了。所以我觉得真正做节目的时候,你感觉到一个案子的最终结果,两个人判了多少年,这并不重要,而是说,这样的事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发生在马路上!另外一方面,为什么我们经常报道一些判得特别漂亮的案子,或者是说特别有积极意义的案子,作为一个国家的法制建设来讲,我觉得给老百姓以信心是最重要的。
孙小梅:“两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这次你又参加了会议的报道?
撒贝宁:我去年第一次以记者的身份上会参加报道,当时感觉很特别。因为从小到大看“两会”,都是从电视上看转播,而且我一直学法律,知道“两会”的意义对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所以在心目当中觉得这样的会议很神圣,而自己能挂着一个牌,跟着那些代表一起进入人民大会堂,去听政府工作报告,去目击他们各种审议的过程,所以我觉得,对于一个学法律的学生来说,这种会议的意义可能跟其他的新闻工作者相比,更不一样,更神圣一些。那么今年我又参与这个“两会”报道,我觉得会比去年做得更好一些。
孙小梅:再给我们详细的说说,《今日说法》进入“两会”的会议报道,将比较侧重于哪方面?
撒贝宁:我们可能有两块内容:一块是集中过去的九届人大在这五年当中中国立法的进程,因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我国最高的立法机关,在上面通过的每一个重要的法律跟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还有一块内容就是刚才我说到的,会议现场的一些突发性新闻,也就是现场最鲜活的东西,代表们的想法、会议上的议程、一些重要的会议内容以及人大代表的一些议案等等,我们会和刚才说到的立法回顾结合在一起展现给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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