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头儿忽然打电话给我,顾作一种严肃的口气对我说:“王寒英,你最近节目做的不好,那个选题别做了,去野外生存一下吧!”听似训斥,实则在给我派活,我心里一阵紧张一阵兴奋,因为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但野外生存毕竟是艰苦之旅。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国家教委研究实验的一个课题,在全国大学生中开展野外生存生活训练,将来有可能作为一门课程普及到大中学生当中去。今年是第一届,8月20日在东北的帽儿山、浙江的大明山和湖北的神农架同时展开。而野外生存同时又是一种特种旅游,我们主要是想向观众朋友们推荐一种旅游方式,普及一些野外生存常识。所以我们《旅游风向标》也派了十几名记者和编导分赴三地,进行全程跟踪拍摄。由于事先预测可能浙江这一组难度最小,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男摄像,和一个我们俱乐部的女孩,而另外两组都是两男一女。由于我们是向大明山的最深处进发,而大明山又是今年五月才开放的一个景区,走的这条路线是无人区,所以我们带了一大一小两台摄像机,以备没有电池的情况下能够正常工作。但它却给我们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当然工作上带来的方便就不言而喻了。
说实话,做了这么长时间旅游片,野外生存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为此我买了一套专业的装备,俨然就是一个十足的自助游旅游者。记得临上火车的那个晚上,我们三个人背了五个包,两台摄像机还有一个三脚架。包外面还捆着防潮垫和帐篷、鞋子、水壶等等,当时我们三个往那一站,目光就唰地一下聚焦过来,我平生第一次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公众场合,真有一种英雄的感觉。当旅游者和带工作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尽管这次我依旧是重任在身。
五天当中自然是有苦有乐,就看你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它,我总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都应该好好去感受,去珍惜,因为它都将是你不可重来的一次经历。如果学会了苦中作乐,你会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
扎营的第一天晚上,本想躺在帐篷里看看星星,结果突下大雨,大家只好挖沟排涝,伴着雨声入眠了。顺便说一下,在野外如何选择营地还是很有讲究的。第一个选择营地要平坦这样好搭账篷。第二个要靠近水源,第三个选择时一定要特别注意一下,不能有外界的一切意外情况发生,也就是指滑坡、泥石流等等。另外一个就是不能扎在河滩上。当然如果特殊情况可以,就是天气比较好,水比较小的情况下,如果要下雨了,河滩上是绝对不能扎营的。说起挖沟,特有意思。我们摄像郭义平,由于大我几岁,喊他“郭哥”,但又由于说的快,听起来就像是“蝈蝈”,所以索性改成“蝈蝈”。由于草根很硬,挖了半天,那株草怎么也挖不动,气的他开骂“行,你是浙江的,欺生是吧,咱北京见!”
我们带的是一个三人帐,同学们的帐篷也很紧张,所以就挤一块了,我海拔最低,就只见头上一台、脚下一台摄像机,好不容易刨出一个窝,翻不得身,太累了,管不了那么多睡了。没想到第二天“蝈蝈”比我还气,“谁半夜照着我肚子咣就是一拳,我还以为帐篷塌了那!”只见娟子窃喜说“我在梦里和人格斗那”!后来蝈蝈就开始“流浪”了。
记得在行进到第二天丛林穿越的时候,我在雨中做了一段现场,当时形象特别遭,头发湿湿的贴在脑袋上,本来就大的额头就更加突现出来,就是一个“落汤鸡”样,平时出镜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此时我只是在想怎么样表达更真实,更有说服力。当我说完还在为自己的灵敏反应感到自喜时,一个声音出现了“我们这么累,你说话的语调还那么轻松。”这句话给我的触动特别大。由于我是学播音出身的,语调都是上扬的,声音总有一种强力推销的感觉。可这是一次体力与耐力的挑战,是雨水,汗水甚至是泪水交汇而成的,接着我又出了一段现场,尽管语句不是非常流畅,但是在最后编片子的时候,我还是用了它。
五天当中吃可是大问题,同学们背着锅呀、油盐酱醋什么的,还有一袋米等等,自己动手做饭。这次参加活动的同学有42名,还有三十多个记者,所以就会看到这样的景观,同学们一开始烧水做饭,记者们就开始采访,“同学今天辛苦吗?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噢,广州靓汤啊!味道一定很不错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同学当然就说打一份尝尝吧。他们都说我一到快吃饭的时候态度特别好,这是一浙江台的兄弟屡遭拒绝,在嫉妒我。说实话,我们都是尽量吃自己带的东西,因为同学背这么沉的东西很辛苦,我们不忍心让他们再分一杯羹。可是在野外,就特别想喝点汤什么的。在大明湖的时候,同学们钓了6条食指大的小鱼,结果熬了三锅鱼汤,喝到最后还觉得那叫一个鲜那。可是当我们下山,在旅游区吃饭的时候,同样的小鱼,一盘子,没人吃。还是怀念那最后一口鱼汤。就是这样,特定的环境给了你特别的回忆,我建议想出去玩的朋友,一定要玩一回野外生存。这次回来以后,我就觉得再苦都不会觉得过分,特别是当你征服了自然,发现自己原来我可以的时候,那种心情好极了。
但是提醒大家探险不等于冒险,人的生命毕竟是很可贵的,我们不能拿生命来证明我们的勇敢,而是要用我们的勇敢,我们的智慧去战胜困难。
五天的朝夕相处也好,患难与共也罢,我们确实从同学们的身上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热情和锐气,敢于尝试的勇气,最后,我想用一个男孩讲给我的故事作为结尾: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整天闷闷不乐,一日上早朝时,他问众大臣,谁能让我快乐起来。第二天,一大臣送他一枚戒指,上面刻了一句话,从此这个国王真的快乐起来了,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一切都会过去”!
(编导 王寒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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