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昨晚，当帕瓦罗蒂唱完咏叹调《星光灿烂》时，记者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观众鼓掌长度约30秒，这本是高音C之王帕瓦罗蒂世界告别巡演中国站中最令人期待的曲目，而在这支当年令歌王一举成名的曲目中，感动我们的只剩下了“阳光般天籁之音”的丝丝余晖。上海著名男高音魏松感慨地对记者说：“老帕对歌剧及美声在世界尤其是中国的普及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是不能抹杀的。70岁的他不可能保持20年前的巅峰状态，宽容地说，我们今夜是在和一个神、一个神话时代做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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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正式的演出服，就一件敞领外套上披着黑白花纹的大丝巾；自始至终坐着而且看着谱子在唱，上半场声音没有全部放开，有时令人怀疑这是否只是带观众的排练？……但这就是上海乐迷和帕瓦罗蒂最后告别的夜晚，一切规则都在为这个人让步，因为全世界歌剧界只有一个帕瓦罗蒂！应该说，昨晚70岁的歌王是尽了力的，从第一首托斯蒂的《小夜曲》开始，到上半场结束前的《波希米亚人》选段“冰凉的小手”，他的声音虽然不再有金子般的光芒，但依然醇厚丰盈，充满魅力。演出期间，老帕用他意大利口音浓重的英语向观众们说：“很抱歉，我只能坐着为你们演唱。”真诚的话语赢得了观众理解和尊重的掌声。下半场在《托斯卡》之后，老帕还演唱了《浪漫的吉他手》等经典歌曲，而最为中国老百姓所熟知的《我的太阳》制造了全场气氛的最高潮。在老帕孤注一掷的高音区中，再挑剔的听众也会为之动容吧——令人灵魂为之颤抖的美妙男高音会老去，但这位大胡子歌者为歌剧艺术曾创造的无与伦比的辉煌不会老去。
就此，帕瓦罗蒂正式告别了中国乐迷，在他之前多明戈已退居幕后，轰动20世纪的三大男高音中只剩下相对较弱的卡雷拉斯仍旧站在舞台之上。“三大男高音”通过电视传播而令歌剧及美声歌曲在中国乃至世界各地家喻户晓，而他们所开的“三高”音乐会商业演出赚取高额利润的运营模式也曾遭到古典音乐界诟病而广受争议。上海歌剧院院长张国勇对帕瓦罗蒂以天价出场费来中国巡回告别评价说，演出票价高低，演出商和消费者都有选择的自由，值或者不值，谁都不能断言。帕瓦罗蒂告别之后，这一品牌让出的巨大市场空白由谁来填补？中国歌剧界何时拥有为世界瞩目的民族品牌？才是更值得思考和关注的问题。邢晓芳 连子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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