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博
你知道吗,听说人死了之后灵魂不会很快的离开这个世界,他要重走自己一生走过的路,拾起自己所有的脚印,然后无牵无挂的离开人间。
我因了这句话,走了很多地方,我很爱这个世界,我盼着自己可以因为有更多的脚印要拾可以多一些停留在这里的时间。这样的想法与年龄无关,我很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样这样的去想,你会发现还有很多地方不曾到过,那里的美妙或许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份礼物,提前许给自己,不是很好吗:)
我的大学时代在西安度过。我是那样的怀恋长安。你知道吗,我是喜欢靠窗的位子的。我们上精读课的教室,雨后的窗外可以看到终南山;深夜的时候,站在宿舍“红楼”的楼顶可以看到夜晚从塔心晕出橙色光芒的大雁塔,那是玄奘设计并且自己和工匠们一起挑了砖石建成的塔。唐代的时候,我脚下的这个地方被称之为曲江。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玄奘。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他的浪漫在选址、建塔和后来日复一日的翻译经书中温柔地漫延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唐盛世的遗风,在我的心里,总觉得那个时代的人们都是多情的,或者钟情于一个人,或者,醉心于一种事业,比如,玄奘。
没课的周末乘一夜的火车到天水,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就到麦积山,在山下的店家喝一杯茶,店家的大娘提出电暖器来烤我没有知觉的双脚,然后,上山。在朝阳升起的时候,看到面向东方的三尊大佛的眼睛是亮亮的,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觉得自己看到佛,那么好看,那么温暖的佛。
那个时候,我并不晓得他离开长安,最早到达的地方就是秦州,今天的天水。我选择周末去那里,不过是因为那里离西安不远,我可以当晚返回学校,不会让老师在第二天的课堂上皱眉头:)
兰大是父亲的母校。他是地质学家,比我更习惯于背着行囊出发。在我的内心中,一直感激他送给我的名字,“博学,博爱,博才,博雅”,那是一种期待,我在努力:)在我成为这样的人之前,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才配的上这样的好名字和所赋予它的诠释,玄奘。兰州,我印象中那个磅礴的城市,是他离开长安后的第三站。
再往远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他走那么一段前途未知的路,只是为了搞清楚他所不能理解和确定的佛法,你不和我一样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浪漫吗;《大唐西域记》中,他称“大雪山”为“大头痛”,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佛,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吗?重走玄奘之路,历史学学者还原一段历史,解读当时的历史文明,地理学家探寻他们要找的地理坐标……浅薄如我,拿着中青报看到冯其庸先生登上4200多米高的喀什明铁盖达坂山口为玄奘立碑的时候,忍不住的笑意,回头和厨房的妈妈说,好可爱啊!不是吗,想到要重走玄奘走过的路的人不会让你觉得欣喜吗,在学术研究与探寻意义的背后,我看到的是和当年玄奘一样孩童一样赤诚的心。
结束一天的工作,夜晚的时候,我一篇一篇看着“先头部队”的随笔和沿途的地理文化,全然忘记每天早上和妈妈重复的“死掉吧,我不起,睡死过去好了。”%¥#·*……你知道吗,尽管最后的遴选还没有开始,我已经起程了:)
佛教的一心向善,我是信的。我不是一个纯粹的佛教徒,我相信每个善良的人身上都有一袭借来的袈裟,原本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人,从此“虔诚”……在热爱享乐的人眼中,他们是那样的可笑和可悲……怎么会?:)在我的一生当中,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这袭借来的袈裟,因为知道这袈裟原本是借来的,我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它,当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把它交给下一个人的时候,我盼望着它可以因为曾披在我的肩上而灼灼其华,因此,是那么虔诚地生活,虔诚地去爱……并且,我知道,和我一样,在每一袭看似刻板的袈裟下面,都有一颗浪漫、自由的心……
孙博 于 二零零五年十月二十日 02:15
PS. 今天,呵呵,应该是昨天了,收到了“中国保护藏羚羊协会”的两封email,希望我如果入选可以帮助他们在沿途宣传保护藏羚羊。我很想很想答应他们,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重走玄奘之路。所以,在这里请最后胜出的同伴们可以实现他们的,也是我的愿望,在组委会允许的情况下。谢谢:) [留言交流] [参加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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